我几乎把钱扔在她头上,我拚命压着自己,才没有动手打她。我们吵架吵了一个钟点,我气极了,走了:在城里溜了一会,东冲西撞,象疯子一般;最后我进了教堂,跪在最黑的一角大哭起来。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着:
“喝!龙的眼泪倒好给我拿去做媚药呢。”
我举目一望,原来是嘉尔曼站在我面前。
她说:“喂,老乡,还恨我吗?不管心里怎么样,我真是爱上你了。你一走,我就觉得神魂无主。得了吧,现在是我来问你愿不愿意上刚第雷育街去了。”
于是我们讲和了;可是嘉尔曼的脾气象我们乡下的天气。在我们山里,好好儿的大太阳,会忽然来一场阵雨。她约我再上一次陶洛丹家,临时却没有来。陶洛丹老是说她为了埃及的事上红土国去了。
过去的经验使我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便到处找嘉尔曼,凡是她可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尤其是刚第雷育街,一天要去好几回。我不时请陶洛丹喝杯茴香酒,差不多把她收服了。一天晚上我正在她那儿,不料嘉尔曼进来了,带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就是我们部队里的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