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是这么想的。
但阿离的事情显然不能再拖,刘骑必定已开始着手善后了。
安宁的黑暗之中,苏苏沾了些香膏给她擦脸,她阖着眸,几欲睡去,倚在苏苏怀里:“太子如今,住宫内么?”
“没有吧,”苏苏在她额角轻按,指法醇熟,“我记得陶景十三年,太子娶了荀家的女儿——就是,您记得么,颍川太守荀固。这位荀太守之妻,和皇后殿下的舅母是表姐妹,您记得么,就是以前桓司空的次女——”
“……我哪里记得了这么多,”苏苏一念起亲戚来,永清就头疼,“何况还这么远,两京勋贵皆姻亲,州郡豪右都带故,无论他们是谁,到了我面前只称一声公主便罢了。”
更何况,蘧家两代人几近死绝。一至逢年过节,宫中府中百官常拜,却没有几个正经亲戚,以至她从小便不搭理这些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