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李阿姨好。”为了让梁久听懂,我特地用普通话说的。
梁久迷惑地看了一会儿这两个长相相同的人,然后跟着我冲站在前面的这位李阿姨道了声好。
李阿姨听出了他的北方口音,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找了个外地男朋友呀?小伙子挺帅的嘛!”她明明面朝着他,却用方言对我说话,“你爸爸知道不啦?他会同意你找外地人?”
我含糊地应付着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她。
梁久脸上写着大大的困惑:“你们这儿,双胞胎基因很强?”
“那些是替囊。”我说。
“是什么?”梁久没听懂,因为“替囊”这个词,是江山的方言。
我该向他解释吗?犹疑中,一扇熟悉的深红色木门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们到家了。”我说。
三
我早已找不到家门钥匙了,像客人一样按了门铃。
门铃响了两声,却没有人开门,我听见厨房传出炒菜的声音。我又摁了一下门铃,里面一个急匆匆的小碎步跑了过来。门打开了,是母亲。她将沾满油渍的手指在围裙上擦了擦,满脸笑容地接过梁久手里的礼品,对我们嘘寒问暖。而父亲就在冲着门的沙发中间端坐着,一动不动,手指上夹的一支烟已经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