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却真的屋里上了三炷香,感谢上天送走瘟神,她可以暂时不用考虑离开沁河了。
原先景知晚咄咄逼人,她想着要不要避开他,潜回京调查她当日遭遇劫杀的真相。而如今,景知晚因为足疾已经两三天没怎么出门了。
她不仅想念他煮的汤,更有些想念他的模样。
如果他真的是端侯,如果他不那么言语刻薄,也许……她不用逃婚。
傍晚雨势稍小,她走过去探望景知晚,一推门便闻得了满屋的苦涩药味。长檠灯下,景知晚倚榻而坐,就着烛光翻看一卷书,精神似乎还不错。
阿原不由暗暗舒了口气。那日左言希离开前曾为他诊脉开药,又调养了两天,想来颇有效果。
发现阿原进来,景知晚抬眼,如深潭幽深般的眸子便似被阳光投住,意外地亮了亮。
阿原笑问:“可曾好些了?”
景知晚丢开书卷,凝视她片刻,轻笑,“若你替我按捏一回,大约会好很多。”
阿原做了个鬼脸,果然坐到床榻边,如那日雨夜在木屋一般,替他按捏受过重伤的脚踝。
景知晚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眸心辉芒淡淡,似有惆怅之意。
阿原问:“你怎不跟着去贺王府别院住两日?”
景知晚睨她,“我为何要去?”
阿原道:“我看谢公子品貌绝佳,小贺王爷似乎很是喜欢。如今他们去了贺王府,跟言希公子咫尺之遥,你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