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割风急于要结束这场冒险,无心观察他这成功中可悲的一面。
他进门便说:“我把镐和锹给您送来了。”
格里比埃惊愕地看了看割风。
“是您啊,乡巴佬?”
“明天早晨,您到公墓门房那儿,就能拿到工卡。”
割风说着,把锹和镐撂在方砖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格里比埃问道。
“就是这么回事:您的工卡从兜里掉出来,您走后我在地上拾到了,于是我埋葬死者,把坑填满,替您把活儿干完,门房会把工卡还给您,您也不用付十五法郎。就是这样,新手。”
“谢谢,老乡!”格里比埃喜笑颜开,高声说道,“下回喝酒我付钱。”
八 答问成功
一个钟头过后,在漆黑的夜晚,两个汉子和一个孩子走进皮克普斯小街62号,其中年龄较大的汉子拉起门锤敲门。
他们正是割风、冉阿让和珂赛特。
两位老人已经去过绿径街,接回了昨天割风寄放在水果店老太婆家的珂赛特。珂赛特在那里度过了二十四小时,根本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一声不吭,只是浑身发抖,连哭都哭不出来,既不吃东西,也不睡觉。可敬的水果店老板娘问了她无数问题,可什么也问不出来,面对的只有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这两天的所见所闻,珂赛特一点也没有透露。她猜出他们正在渡过一个难关。她深深感到自己必须“听话”。一个吓得要命的孩子的耳边,听见以某种声调说出“别吱声”这三个字,就觉得有无比的威力,这一点谁没有体验过呢?恐惧是个哑巴。况且,谁也不如孩子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