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那天从外面回来,轻敲卧室门而后推开,一眼扫过去,柔软大床上躺着的人几乎毫无生机。他的面色陡然变白,快得近乎小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脸,手指触及到一点温热,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的动静不小,睡得再沉的人也能被吵醒,更何况是浅眠已成习惯的韩菁。她缓缓睁开眼,微皱着眉,声音带着久病不愈的沙哑:“怎么了?”
沈炎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甚至分不清谁比谁要更凉一些。他的眉头蹙得很紧,声音努力维持平稳:“韩菁,你吃点药好不好?我请求你吃点药好不好?”
他长这么大,从未这样开口求过人。他刚刚从外面回来,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就过来看她。此刻坐在她床边,眼眸深邃,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以及显而易见的心疼。
韩菁抿着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说:“我又不会死。”
“但是我很害怕。”沈炎小心劝说,“你的病症很好治,医生说不管是传统疗法或者是西方疗法,只要三四天就可以好。吃药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发生。给你调配的药都不苦,都包着糖衣,或者有点儿酸甜。如果你还担心,给你开的处方,你吃一剂我就跟你一块儿吃一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