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躺在床上,手中优哉游哉地抡着绳子另一端,快意地哼着,不时拽拽绳子。
他觉得彩凤解手的时间太久,奇怪了,一截儿一截儿地收绳子——结果将奶羊牵进了屋里。
哑巴急了,一跃而起,冲出屋去。外面传来哑巴的怪叫声。他的身影从窗前跑过来又跑过去。
哑巴冲回屋里,急哭了——扇自己嘴巴子。用拳擂桌子、踹门,以头撞墙,口中同时哇哇啦啦着。
他忽然不哭了,望着床的方向,转悲为喜,笑了。
彩凤回到了屋里,正缩在床角,胸前罩着哑巴的上衣,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哑巴——后墙上的小窗开着,她显然是从小窗跳进来的。
敲门声……
除敲门声以外的一切声音都中止了——哑巴点亮蜡烛,披衣去开门。
彩凤忐忑不安。
门开处——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妇。由于烛光微弱,彩凤看不大清她的面目。
农妇朝彩凤望了一眼,一边用手指戳哑巴的额头一边说:“好你个哑巴!越来越能了!干起窝娼奸宿的勾当了!”
哑巴比画着哇啦起来。看得出,他有点儿敬畏对方。
农妇:“我不听你跟我乱哇啦!出去出去!你先给我出去!”
她将哑巴推出了屋,关门前说:“不让你进来,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