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车,到方才开席间,即便是不说话,他都是一直笑着,眼下也是,他下了高台,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竟昂首阔步走到我和封卿辞案前了:“齐王,不穀记得,当年镐京一别,也有些年头没见过你了。”
他说着,抬起手,将杯盏横在身前,笑道:“不穀无恙,不知卿与夫人也都还好吗?”
他这样,是敬酒的架势,我立刻端茶站了起来,封卿辞却缓缓立起,抬眸,回道:“臣与内子一切无恙,劳陛下挂怀。”
轮不到我,我便不说话,只看着封卿辞抬了抬手,也举起杯盏,微笑:“臣与内子,敬陛下。”
……
两个人说话自然的就像吃饭睡觉,丝毫不顾当年有过什么,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仿佛对面是自己阔别多年未见的贤君忠臣。
我喝下茶水,重新坐下。
姬晏敬酒之后,重新归座,宴席即开。殿内殿外,渐渐有了谈笑声。
……
整个宴席具体的细节我已经不记得多少了。美味珍馐,酒水香茶再多,我也并未吃几口,过了一刻,我直接对封卿辞道:“我有些不适,我想回去。”
封卿辞刚和前朝几个大臣说完话,喝过酒,他蹙眉,问我:“你又怎么了?”
我眼睛也不眨地撒谎:“我背上发痒,大约是近来天气转暖,老毛病犯了。”
我当年在镐京,为小姑娘讨公道除掉越婉兮时,跌在火盆上落下的病根,在回来后犯过不少次,封卿辞也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