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朋友,”瓦朗蒂娜说道,“我还不得不承认,对我的这种仇恨,来自一种近乎自然的感情。她把自己的儿子当宝贝,我那弟弟爱德华。”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我觉得挺怪的,我们的谈话掺进了金钱的问题,可是,我的朋友,我认为她的仇恨至少由此而起。由于她本人没有财产,而我已经继承了母亲的遗产,迟早还要继承外祖父母德·圣-梅朗夫妇的财产,因此,我认为她很嫉妒。噢!上帝啊!假如我的财产分给她半数,我在德·维尔福先生的一家中,就能恢复女儿在父亲家中的地位,那我立刻就这么办了。”
“可怜的瓦朗蒂娜!”
“对,我感到自己受束缚,同时又感到自身极为软弱,觉得有这些绳索支撑,反而害怕挣断了。何况,我父亲那个人可惹不得,凡是违抗他的命令的人,无不受到惩罚。他十分强大,既能对付我,也能对付您,甚至能够对付国王本人,只因他历史清白,职位又几乎不可动摇。噢!马克西米连!我向您发誓,我不抗争,唯恐在这种抗争中,您同我一样,都要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