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等了这么久,希望他不会介意。”
和所有宇航员一样,诺顿在干这一行时就做了绝育手术;因为人如果在太空中待上好几年,由辐射引起的种种基因变异不光是个风险——而是一种必然。远在两万亿公里外的火星上,承载他的基因的精子已经被冰冻保存了三十年,一直等待决定它命运的时刻。
诺顿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回家,迎接新生命。他已经获准休假——这就是宇航员所过的平常家庭生活。既然任务实际上已经结束了,他可以放松下来,重新想象自己和两个家庭的未来。是的,是该回家待一阵子,弥补失去的时间了——在很多方面都是如此……
“我过来可纯粹是为了公事啊。”劳拉微微抗议道。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诺顿回答,“对彼此的了解可不止于公事吧。再说,你现在又不当值。”
“这会儿你在想什么?”过了好久,医务官厄恩斯特问道,“但愿你不要变得多愁善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