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云桨深深叩首下去。
璟舜走出冰洞,风吹拂而过,脑际一凉。自叹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心软了,刚才应该再深追下去的。稍稍驻足朝后瞥了一眼,眼底飘过晦暗不明的意味。
他这个弟子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才。总觉得这份才华过份细致突出了。
冰洞内,直到师尊的身影消失在洞口,裴云桨才缓缓抬起伏地的头颅,一向温和的眼中竟已是一片寒凉。
100、这狗怎么了
麒麟辇落回半月宫,总算将罩在大家头上的愁云惨雾打开一道裂缝。棉棉只欣喜了一瞬,看到昏睡不醒的离枭惨不忍睹地被从车上抬下来,难受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憋着一口气忙里忙外地把他安顿进栖翼园,一边忙活一边默默掉眼泪。连平日里闹腾的哮小肆也不敢吭声,再想亲近天绻也夹着尾巴远远呆着,生怕凑上来添了乱。
离枭不知何时发起热来,睡得极不安稳,不住呢喃些胡话,时不时睁开眼睛,目光也是涣散的,在发热带来的幻觉中徘徊不出。
天绻强撑精神,衣不解带守在床边,棉棉如何劝她也不肯去休息。直到次日上午离枭身上热度才降下去,总算是睡得安稳了,棉棉强行将她推出去。她这时也觉得累得心悸,不再坚持,慢慢走回荷妟筑去。
一路上化身黄犬的哮小肆溜溜地跟在她身边——这个挂念主上的家伙一直守在栖翼园门口,总算是等到她出来,见她神态疲惫,也不敢上前乱扑,只能默默跟随着伴她这一小程。天绻走到荷妟筑门口才敷衍地拍拍它脑袋:“小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