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天,此时已是日暮西斜,残阳似血,她去山中捉了两只又瘦又长的野兔,赶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
伙房已经荒废,她索性就在庭前升起了火。
肉香一阵一阵往鼻子里钻,脖颈间忽然横了一把剑,她回头,“醒了?”
“过来坐,兔子马上就烤好了。”
“你怎么在这?”胡霭的眼瞳中还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雾,他不明白原本应在平州逍遥自在的人,如何会再次与他同在一片苍茫的夜色里。
“你是谁的徒弟?”
胡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对这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真正有记忆的地方,是在平州山中。”
只有嫡系弟子,才会有青鸾印记,他应该是师傅或者师兄的徒弟吧。
可是师傅曾经说过,六师弟是他的关门弟子。
“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胡霭更加疑惑,“师叔?”
“不问道人是我的师傅,我排行第五,上面有三个师兄一个师姐,底下还有个师弟,六师弟年幼,四师姐只收女弟子,你大抵是我师兄的弟子吧。”殷燃将兔子翻了一面,哂笑了一声,“就是不知道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