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传来马车驶过的声音。男爵根本把玛奈弗看作零,便上楼找李斯贝德去了。一个人在妒性大发之下,往往有些触机的念头。玛奈弗的无耻,男爵知道太清楚了,他疑心夫妇俩通同着闹鬼。
玛奈弗发觉只有克勒凡一个人了,便问:“那几位先生太太都怎么了?”
“太阳下山,鸡鸭进窝,”克勒凡回答,“玛奈弗太太不见了,她的跟班也就散了。来,咱们玩一会比盖[38]。”克勒凡想赖着不走。
他啊,他也相信巴西人还在屋里。玛奈弗跟他玩起牌来。区长的精明不下于男爵;他可以跟丈夫赌钱,在这儿无穷无尽的待下去;至于丈夫,自从赌场禁闭以后,只能靠交际场中的小赌局过过瘾。
男爵急急忙忙奔上贝姨的公寓;可是门关着,隔门问询的手续,使那些警觉而狡狯的女人尽有时间安排一个喝着茶闹病的场面。贝德病得很凶,把华莱丽吓坏了,唯恐有什么不测似的,所以男爵气冲冲的进来,华莱丽简直没有在意。遇到大吵大闹的时候,疾病是女人最常用的屏风。于洛偷偷的到处张望,贝姨卧室里并没一处可以藏起巴西人的地方。
“你的不消化,贝德,替我太太那顿夜饭增光不少。”他打量着老姑娘说。她明明是好好的,却装作一边喝茶一边胃脏抽搐,不住的作恶打嗝。
“幸而咱们的贝德住在我一起!没有我,可怜她命都没有啦……”玛奈弗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