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想到这里,马车拐了一个大弯,接着就在一条又宽又长的道路上,一个别墅的花园门前停住了。屋子里灯烛辉煌。另一辆小马车刚刚离开门口,布雷肯伯里看见一位绅士走进门去,几个穿着制服的仆役正在接待他。他奇怪这个车夫怎么会恰好停在一家正举行招待会的房子前面,他认为这是车子出了什么毛病,因此并没怀疑,他仍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吸着烟,一直到他听见马车顶上的小天窗给拉开了。
“先生,到了。”车夫说。
“到了!”布雷肯伯里重复道,“到了什么地方?”
“先生,你自己说的,叫我高兴到哪儿,就把你送到哪儿。”车夫笑了一声,回答说:“现在我们到了。”
布雷肯伯里觉得很惊异,像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人,竟如此谈笑自若,温文有礼,他想起赶车时的速度;到这时他才发觉这辆小马车比一般的公用马车要讲究得多。
“我必须要请你解释一下,”他说,“你是打算把我赶下车去叫我淋雨吗?老兄,我认为这得由我来决定才是啊。”
“当然是由你决定的,”车夫回答,“可是我把一切事情向你说明之后,我相信像你这样一位绅士是会明白这个道理的。这房子里面正在举行一个绅士招待会。这位主人究竟是因为初来伦敦,没有朋友,还是因为他性情古怪,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雇我来诱请穿夜礼服的单身绅士,却是事实,他叫我请得越多越好,尤其是陆军军官,更受欢迎。你只管进去,就说莫里斯先生请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