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战场见过了太多生死,早就撇开感情,永远用最理智的头脑分析事情的轻重缓急。
楚怀安听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想这是个什么人?在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样也能骗别人对他死心塌地吗?如果自己去晚了一步,那个叫苏梨的女子死了呢?他难道也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守着忽鞑吗?
“你和我都他妈是反臣了,还有什么不能大意的?”楚怀安咬着牙质问,胸腔被怒火灼得发疼,陆戟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是不是反臣,我心里清楚,只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君……”
话没说完,楚怀安一拳揍到陆戟脸上,陆戟毫无防备,亦或者有防备,却没有与他动手,由着那不遗余力的一拳落到自己脸上。
颧骨传来剧痛,踉跄着后退两步稳住身形,楚怀安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质问:“要是她死了呢?你就对她无愧吗?”
她为了你千里迢迢从边关回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京都,她为了你只身搅乱整个朝堂,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无愧于天地君民,就能有愧于她吗?
后面的话楚怀安没有问出来,但陆戟很清楚他要说的是什么。
陆戟垂眸,浓密的眉睫极细微的颤了颤:“我从未要求她为我做什么。”
我从未要求她为我做什么,她做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不必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