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表明,河姆渡文化的陶器纹饰从第三、四层到一、二层有着显著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由第三、四文化层发达的动、植物图像和几何形图案,发展到第一、二层的抽象图案,显示出一种由繁到简、由写实到抽象的演变趋势。这一特点通过以上三组日鸟图像从早期到晚期、由具体到抽象的变化,体现得相当清楚。[263]
河姆渡文化早期的日鸟图像,似乎更接近韦陀神话原型,负日的“金乌”明显保留了“鹰王”的形象。后期的“双凤朝阳”图像,则为我们提供了韦陀“鹰王”向华夏“凤鸟”演变的线索。
冯时先生从天文考古学的角度,破译了这些奇特的双鸟或四鸟负日图像。他认为:
豆盘所绘图像的特点是,图像中四鸟盘环,每鸟各守一方,中央的圆形似为太阳,这使我们想起了四时与四方。古人认为,太阳之所以能在天空中运行,那是因为有金乌的载负,因此,乌运行到什么地方,也就意味着太阳运行到了什么地方。从这个意义上去考虑,太阳在天空中每一位置的变化,都需要靠乌的搬运来完成。假如先民们对太阳的周年运动确实有着认真的观测,那么,金乌运载着太阳东升西落,南行北进,不正是四时日行四方的写真?同样,牙骨雕板上的图像如果有与此相同的含义,那么它无疑体现了二分日时太阳分主东、西方的古老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