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旺叭地一下把塑料瓶扔进了尿池里,提上裤子,出厕所头也不回地顺着楼道往外走。他老婆紧迫在他身后,咋啦?你跑啥哩。越喊得响亮,孙兴旺跑得越快。径直奔出医院,孙兴旺才驻了足,看着他老婆说,我操!真没想到,尿尿的滋味,咋比蹲监狱还难受?
没等孙兴旺把这档子事思想完整,他的身子开始不舒坦了。小腹的下部,有一蛋子正隐隐作疼。也不直疼,而是胀疼。胀疼要比直疼好受许多。如果是直疼,孙兴旺会毫不犹豫地就地把它解决掉。但因为胀疼他就不能草率行事,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忍则忍,疼就疼些吧。撒尿容易攒尿难。就跟挣钱和花钱一个理,挣钱如吃屎,花钱像拉肚。
孙兴旺极力想把思絮引开,他有经验,只要精力不往下腹集中,痛苦就能减轻或者消释。
旷野的春风,尽管不像严冬时节那样粗野,但也丝毫谈不上温顺,仍然夹杂着些许寒意,一股子接一股子,没完没了地吹。就像一只疯狂的小手,来回掀动着孙兴旺身上的衣物。他呢,不但不感到冷,相反身上还泅出不少细密的汗珠。他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赶。 孙兴旺走起来特快,跟跑差不多。他能感知到,风贴着脸,贴着耳朵,贴着头发稍,日日作响。他的思想又猛地一下蹦到那年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