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皮特·克劳利爵士府吗?”约翰坐在赶车座上问。
“不‘鹊’。”门口的人点点头说。
“那么把这些个箱子拿下去。”
“你自己把它们拿下来。”门房说。
“你不明白我不能丢下我这几匹‘骂’吗?来帮一手,我的好伙‘鸡’,小姐会赏你几口啤酒喝的。”约翰一面纵声大笑一面说。他对夏普小姐不再毕恭毕敬了,因为她与主人家的关系已经断了,而且在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赏给用人们。
秃子听了这番召唤,从马裤口袋里抽出双手,走上前来,把夏普小姐的箱子扛上肩头,扛进屋子里去了。
“如果你要,就把这个篮子和这条披巾拿去吧。请打开车门。”夏普小姐悻悻地下了马车。“我要写信给塞德利先生,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她对马夫说。
“别写,”这位驭马官员回答道,“我希望你啥子也没有落下,阿米丽亚小姐的长衫子——本来是给上房女佣的——你拿来了没有?我希望你穿着合身。关上门吧,吉姆,你从她身上是捞不到啥油水的。”约翰用大拇指指着夏普小姐说。“坏家伙,我告诉你,她是个坏家伙。”说完,塞德利先生的马夫赶车走了。事实是他是爱上了上房女用人,她被抢走了应得的外快,他心里愤愤不平。奉系绑腿的那位人士之命,丽蓓卡走进了餐室,发现屋里死气沉沉。贵人家出城去了之后城里的房子通常都是这样,仿佛那些房子忠心耿耿,在为主人不在而哀伤。土耳其地毯卷了起来,闷闷不乐地缩在矮柜下;画儿把脸藏在一张张旧牛皮纸下;吊灯裹着难看的褐色麻布;窗帘藏在各种破烂的封套里看不见了;沃尔波尔·克劳利爵士的大理石半身塑像从黑暗的角落里瞧着没有铺桌布的桌子,瞧着上了油的火钳火棒和壁炉架上空空的名片架。酒瓶箱躲在地毯后面;椅子一顺一倒叠起,在墙边排成一行。塑像对面的暗角落里有个旧式的刀叉盒,上了锁,气鼓鼓地坐在旋转碗碟架上。